院子里有两垄背阴的菜地,过了夏季便不宜栽种。
我一直琢磨着把它挖成个水池子,栽上两株荷花,养点钓回来的小鲫鱼之类。
那么一幅绿叶青茎静水游鱼的画便扑面而来。。。
一直没挖除了土不知往哪堆之外,就是顾忌自己的懒和累了。
今年夏初的某个早晨,人忽然间心血来潮决定开干,遂找来铁锹、钉耙,换上雨靴和衣裤。
考虑到院子里的树下存放不了多少土,决定先挖一垄地。
地长约有六米左右,用钉耙翻开上面的植被土也就十来分钟的事。
但一桶一桶的运走这些土却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——因为太沉,一桶土足有六十多斤,运的过程胳臂不得不提提歇歇。
运走了这一层土,其实等于整出个形状,水池子怎么也得有个一米的深度吧(因为一米深的池子,除了底下以后淤积的污泥和水面要低于岸埂,实际蓄水也不过五六十公分。)
这样一算使我有些害怕,光这一层松土五寸左右都已经使我汗湿全身,往下还要五个这样深度且越往下土质越紧,铁锹和钉耙根本就不可能一次能再开出五寸深一层的土来。
这也就是说像刚才的过程,我远不止再来上五次,它甚至是十次或者十多次。
复原已是没有可能,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干下去。
但越挖越有些气馁,看看这一层有了近两米的长度,便想就先将这两米挖深下去吧。
这样下面挖的土还可以堆在余下的四米上,省去了运土的劳累。
不知什么时候母亲站在了旁边,我估摸着老奶奶一定在想,也没见过他这么勤快过啊,今天这是咋了。
她发现我看向她,嚅嗫了半响说,你这是要干啥?
愿景本就无法跟她说清,现在又干的底气全无,只好含混应了声了无了下文。
中午妻子回来的时候,这两米长一米多宽将近一米深的池子(哦,只能算坑)基本完工了。
尽管挖的不是规整,土也堆的乱七八糟,但我已浑身散了架似的精疲力竭了。
妻看到后的第一句是,你这是发的什么神经,然后压低声音:老奶奶刚要我跟你讲,在院子里挖坑是很不吉利的事,哪家人家挖地基动土不是要先烧香问问瞎先生的。而且你自己看看还是个长方形的坑。
这样再一看我自己都有些发怵*。午后就尽力在两边修出些弧度,但也不能成圆状(圆状又会让我想到小时候经常上的茅厕)。
之后把多余的土运运,剩下的匀匀平,用管子从水龙头接了半坑水,就草草的收了工。
如果说这么个不方不圆的东东已是让我有了五味杂存的挫败,那更叫我绝望的是,
第二天我看到的竟是个无水的干坑!由于紧挨着院墙的地基,它不仅不能够蓄水却还会漏水走。
愿景一旦成为狗si,就再也没了动力。
经过一个夏季雨水冲刷和塌陷,现在它更是丑的不堪入目。
它仿佛是某个经久而不能愈合的伤口,一直向着天!!!
补记,
其实,“我”又何尝不是自己亲手挖的这样一个坑:
怀揣美好的憧憬,却在自身众多的残缺和阻碍中,一点点地妥协,一步步地退缩,终成废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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